手握著筆,準備為第一行寫下第一個字,我靜止了半晌。寫不出一個字,寫出了一片空白。這是常有的事。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開始寫?為了什麼而寫?還是為了誰而寫?或者,根本不知道,希望誰會來讀這篇『空白』?誰,讀懂我這篇『空白』的意義。

今年我20歲了。和前幾年沒多大的分別,一樣是徬徨,壓抑,還有迷茫的。這個年齡很矛盾,說還小,卻已長大了;說是成人,似乎還有段差距。

2008年,我17歲。高二畢業的那一年,SPM的最後一天,最後一張試卷,然後,我寫下高二的最後一段文字,走向學校大門和等得不耐煩的朋友一起走回家。最後,沒有所謂的畢業典禮,更沒有可歌可泣,賺人熱淚的感人畫面。很可惜嗎?也許,因為我是期待的。

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離別時,我會有怎樣的表情。真的。


2009年。畢業後,我在這會工作了一年半載,卻沒有找回就同學的衝動。不知道那是何時的事情,大家開始變得有點言淺。我沒有主動找大家,也沒有逃避過任何人,那只是湊巧。也許那是我的孤獨之神的惡作劇,我們湊巧的錯過/湊巧的失約/湊巧的遇不見...這一切的湊巧,猶如一個精密的佈局,大家不偏不倚的疏遠了。沒有吵架,也沒有爭執,總之一句話也吐不出來。只要其中一方開口,這一片尷尬,要冰釋又何難?沒錯,這根本不是難題.『當我們同在一起,其快樂無比...』下一句是什麼?你對著我笑哈哈,我對著你笑嘻嘻...這一次我絕對不在錯過。我要大家,一直笑下去,要大家,一定要大家。

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錯過時,我會有怎樣的表情。真的。


2010年,那一年我19歲。我社會大學(即是踏入社會後的日子)的將近尾聲,我深怕大家離別時,會像永遠都不會再見似的交代些什麼,很感觸的那些話。可是我卻更害怕大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。我這年紀,離別這一回事,令我很壓抑。我記得剛開始上班時向我伸展出歡迎之手,和直到我離別時揮手說再見的人,不是大家了。我在社會大學裡的過程,多了很多人,也少了很多人。如今那些人現在在哪裡,變成什麼了,『我不知道』。在我這段不是走得很長遠的人生路途上,曾經遇到好幾種情況 :

認識了一段時間,幾乎沒什麼交談甚至不常碰面過的朋友,卻莫名的保持著關係,但也不知道之間的關係要怎樣註釋。有一些,認識不是很久,一見如故的朋友,無言不換無所不談,卻連再次見面的機會也沒有。甚至是,有一些平時相處還很融洽的,卻隻字不提,連再見也不用說,悄無聲息的離開了。

總之,這段人生,20年的人生,有很多還來不及熟悉的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,什麼也不需要說。揮揮手,簡單的講句good bye,就可以什麼都忘掉,擅自刪除掉這些痕跡。

我無法接受,可是我妥協了。一言以蔽之,再見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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